然不动。
寻常妖异到了这个份上都该开始逃跑了，毕竟被逮到的下一步就是被斩杀。
这只镜妖，很奇怪。
白琉生暗暗凝聚灵力，打算强制它离开。
他没兴趣理解妖异的心思，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斩”。
“咕叽。”一直躲在身后的小妖异突然飞到前方，发出了短促的音节。
少年皱眉道：“我不走。”
小妖异又叽叽了两声，少年扭过头去，语气很倔强：“......有人会给我买票。”
两只妖异之间似乎达成了交流，但白琉生并不关心。横竖要斩杀，何必多费口舌。
他掐指成印，正待释放术法，头上突然挨了一啄。
小妖异浮在空中，硬是把豆豆眼和头顶三根彩翎凹出了“横眉怒目”的效果。
意思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不许动手！
区区一只F级妖异敢对术士发号施令，换成其他人该大发雷霆了，然而白琉生从小就是这么被凶过来的，只是稍微怔了一下。
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冷着脸继续刚才的动作。
这里人很多，多留镜妖一时，风险就多一分。
小妖异见状居然扑了下来，双翅死死抱住了他的手指。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太使劲怕伤到它，不使劲又弄不下来，白琉生额角冒出了两三根青筋，脑子被吵得嗡嗡响。
镜妖化成的少年漠然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死盯那张电子海报。
好像根本不关心他们是谁、要干什么。
白琉生跟小妖异纠缠了一会儿，刘海都炸起来几根。
好几次想硬来了，看到活脱脱一只毛团子的小鸡，又实在下不去手。
后边的人纷纷识趣地换了条队伍，前台小姐没法走，目光越来越疑惑。
横竖也处理不掉，白琉生决定退让一步，看看这只鸡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知道了，”他不耐地压低了声音，“我现在不杀它。”
话音刚落，小妖异干脆利落地松开了翅膀，转身扑腾向镜妖。
白琉生反而颇感意外。
就不担心自己骗它么？
作为一个半妖，不被信任才是对他而言的理所当然。
看着小妖异的背影，白琉生眼里闪过一线复杂的光芒。
程一唯暂时松了口气。
如果说原作里有哪个人的诺言是绝对可以相信的，那么非白琉生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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