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树理无暇顾及摔落的手机。
看到那张熟悉又久远的面庞,他慌了神,无可避免地心颤。
他双手掩面,指缝间是拦不住的泪水滴落。
——是程京晗。
十八岁鲜艳朝气的程京晗。
他有多久没见到十八岁的程京晗了?
九年。
遥远的记忆,过了九年,依然刻骨铭心。
等界面再次出现人时,程京晗发现对面的人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眼眶泛红,脸颊两侧泪痕清晰,鼻头微红。
抛开眼下的青绿,嘴边的胡渣,还是十分楚楚可怜的。
“你长得好眼熟。”程京晗缓过震惊后,面对着这张脸,着实不自在,就说话不过脑,道:“大众脸吗?”
声音一出,齐树理眼尾的红更深了。
程京晗不知道,他有太久太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
无数个日夜,这道声音仿佛只存在过去,不曾再出现。哪怕是梦里,她也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不会让他再听听声音。
所以如今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控制不住的情绪如泉涌,汹涌不可控。
但对面的程京晗对他的情绪起伏完全不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一秒闭嘴。
她都不知道,原来齐树理那么爱哭啊!
不对的。
齐树理根本就不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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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父亲齐良朋不顾家,整日忙着工作,家里只有小小的齐树理和温柔的母亲邓妙月。
齐良朋不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两个哭包偷偷哭,所以在齐树理很小的时候就委托他——“爸爸不在家,我们家理理就是唯一的男人了,不可以偷哭、更不可以让妈妈偷哭。”
又或者是“男子汉是不会让女生哭的,而理理是男子汉,妈妈是女生,所以,你不能让妈妈哭。”
还是小鼻嘎的齐树理就举着握成拳的小手,认真地保证:“理理,不会让妈妈哭的!”
所以从齐树理有记忆以来,他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习惯收起眼泪,拿行动阻碍想掉的眼泪。
可是那时候为小情小爱收住眼泪的齐树理不会明白,某些无法形容的感情,是会让人止不住眼泪的,就像晴天时的小雨,天气预报控制不了它,哪怕明明显示晴天,小雨它始终会淅淅沥沥地掉落下。
十八岁之前,他没有遇到过晴天的小雨,也没有过自己遏制不了的眼泪。
十八岁以后,他第一次碰到晴天时的雨季,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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