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戈被一名随侍太监引着退下，殿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偏殿之内，那股龙涎香混合着檀木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重了些。
皇帝自御座上缓缓起身，踱了几步，明黄的龙袍下摆在光洁的金砖上拖曳出细微的沙沙声。他走到窗边，目光投向殿外那一片宏伟的宫宇。
“都退下吧。”皇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侍立在殿内的几名太监悄无声息地躬身行礼，鱼贯而出，很快，偌大的偏殿内便只剩下皇帝与褚晦枭二人。
褚晦枭依旧躬着身子，垂手侍立，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敛去了几分，多了些许平日的阴沉与恭谨。
皇帝转过身，看向褚晦枭，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中，此刻才真正流露出几分深意：“此子，确有几分灵气。”
他踱回御座旁，却未落座，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扶手上雕刻的龙纹。
“祥瑞之说，”皇帝的语气顿了顿，带着一丝玩味，“朕，姑且信之。”
褚晦枭心头微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更加恭敬地垂首：“陛下圣明。”
皇帝轻哼一声，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褚爱卿，你当知晓，祥瑞于国，并非只是图个吉兆。”
他走到褚晦枭面前，负手而立，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在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无形的威压。
“近来南方水患，奏折如雪片般飞来，民心不安，流言四起。”皇帝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朕，正需此等‘祥瑞’出面，安抚人心，彰显天命在我朝。”
褚晦枭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立刻深深一揖，声音中透着了然与绝对的顺从：“陛下深谋远虑，奴才愚钝，险些未能体会陛下深意。奴才明白了，这褚明戈，便是上天赐予陛下安抚万民的利器。”
“利器？”皇帝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得不错。是利器，便要用在刀刃上。”
他重新坐回御座，神情恢复了惯有的威严与平静：“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如何让这‘祥瑞’之名，尽快传遍灾区，如何让他为朕分忧，平息物议，你当有个章程。”
褚晦枭心中大定，脸上堆起更为恭谨的笑容：“奴才遵旨。奴才定会妥善安排，绝不辜负陛下厚望。必让这‘祥瑞’之光，照耀我大邺受灾之地，使万民归心，感念陛下天恩。”
皇帝微微颔首，端起御案上早已凉了半盏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幽深：“朕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效用，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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