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那天早上五点半，剧组集合。
江野是倒数第二个到的。
化妆间人很多，他站在门口没进，只靠着门框抽烟，烟没点着，像是单纯为了让嘴有点味道。
造型师从里头探头出来：“江老师，能不能先进来？后面赶着上场拍定镜。”
他没动，也没答。
直到一道清脆的鞋跟声踩在湿水地板上。
时梨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截白灰带着星点的烟。
“灭了。”她语气轻得很，“剧组不准吸烟。”
江野低头看了她一眼，指尖微动，下一秒把烟头压在掌心里，没半点迟疑。
啪的一声脆响，熄了。
周围人都看傻了。
时梨却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从包里抽出纸巾递过去，语气温和：“不怕疼？”
江野接过纸巾，手没抖，指节却明显收紧了。
他没看她，只低声道：“疼不疼，有区别吗？”
时梨没答。
她侧身让他进化妆间，路过他时嗓音压得更低：
“你是演员，不是道具。”
“疼了就躲，才有人心疼。”
正式进场拍摄前，有个迎新会，剧组投资方和主创团队都在，媒体也来了几家。
时梨坐在第三排，江野坐她右手边的位置。
他没说一句话，整场都在低头看剧本。
但人总归是显眼的，甚至有记者特意把镜头推过去，在台本上扫了几秒。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场内响起来：“咦，这位是……”
有人在下面轻笑了一声：“那谁谁的替……哎，不能说，撞脸罢了。”
江野没动。
但时梨抬头了。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是个副导演助理，年纪不大，嘴碎得很。
她没说话，只笑了一下，低声问：“你叫什么？”
助理愣住：“啊？”
“我说，你叫什么？”
“林、林喆。”
时梨点头：“你拍戏吗？”
“啊……不，我是场记那边调来的。”
“那就闭嘴。”她笑着，“别抢演员的台词。”
她声音不高不低，偏温和，说出口却比抽耳光还响。
场子霎时间静了。
江野还在低头翻剧本，指腹却停在了一页没翻过去。
散场之后，时梨在停车场等人。
江野走出来，站在她面前，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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