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在主城区生活很少回县城,只有过年会回来和家里人一起去乡下祭祖,每逢此时,我偶尔会见到程溯。
程溯和我其实是同年生的,大我几个月就成了姐姐,大人面前我规矩喊她表姐,她也会回我一句好,仅此而已,更多时候她都安静地待在姑姑身边。
茶余饭后,大人们爱哄着小孩表演节目,程溯会坚定拒绝,但我就成了被顾女士推上去缓和气氛的,我小小的羞耻心便又觉得自己可怜。
我慢慢发现,大人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话题最终总会引到姑父的生意上。
长大后也明白,他们想看的不是节目,是对姑父的奉承。
从某一年起,程溯没有再跟着姑姑回来过。
一直到小学毕业后,家里随着老程的工作调配搬到了主城。
我进入了南城一中的初中部,和程溯在一个学校。
程溯出了名,广播里常常传来各类艺术比赛获奖的喜讯,但她的文化成绩似乎没有太理想,学校张贴的年级前百榜单,从来看不到她的名字。
我也在学校里或远或近见过她,程溯更多时候都独来独往,老板着脸,不懂她是真的不高兴,还是单纯脸臭,但我们都没有向彼此主动打过招呼,只不过小时候见过几面的不熟的表亲,这也是理所当然。
初二,我和父母的关系因为期末考试失利而逐渐紧绷,但那是失利吗?我不这么以为,我只是拿到了我最好的成绩,就算不是年级第一,至少也名列前茅,保持下去要考进一中的高中部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顾女士固执的仿佛自己女儿是什么天才,所以别人能做好的,我也得是最好。
当顾女士斥责我是因为老看那些无用的课外书而耽误学习的时候,老程难得说句公道话,“总分年级第九也没差到哪儿去嘛,她这语文不是年级第一吗?你话别那么重。”
但她更生气了,“那她要是像你一样不上进,以后岂不就完蛋了!”
老程黑了脸,好吧,他们又要吵架了。
我常感我是在被揠苗助长,被迫接受不如我所愿的世界,无法保持我的天真和乐观。
的确,我本可以像以往一样为了不激怒顾女士后,失去我基本的零用钱而忍耐。
但那天从学校拿到成绩单后下了暴雨,却没有人来接。
我淋雨赶回家,还没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就要先承受她不满的问责。
没有任何关心问候,只有老程默默在我头上搭了条干毛巾。
我的心被那份潮湿紧攥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