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陌停顿了一下，"每次看我在阳光下记笔记的样子，心跳声会吵得听不清讲课。"
长霖大笑起来，狼尾发梢的白染成了淡金。他把学生证塞进榆陌手里，背面写着新手机号："九月音乐学院附中见。"
当榆陌在开学典礼上弹奏那首《凤栖》时，台下爆发的惊呼声中，他准确捕捉到了某个熟悉的咳嗽声。舞台灯光太亮，他看不清观众席，但左耳耳垂突然隐隐作痛——那里有个崭新的耳洞，是长霖用冰镇可乐和吉他弦头给他穿的。
"最后那段双钢琴改编得不错。"散场时长霖靠在消防通道口等他，182厘米的个子把校服穿出了走秀效果，"就是踏板用得太保守。"
榆陌把获奖证书拍在他胸口："清华保送和音乐学院，我选后者了。"
长霖耳钉的反光晃花了榆陌的眼睛。当他们肩并肩走进盛夏最后的阳光里时，榆陌注意到长霖的左手小指上还留着物理补习时被圆珠笔划出的墨迹——像个小小的音符，永远定格在青春的五线谱上。
图书馆的冷气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榆陌第三次用笔帽戳了戳长霖的手背："这道题，你盯着看了十分钟了。"
长霖的黑色狼尾发梢扫过试卷，白色挑染像一道闪电劈在牛顿第二定律的公式上。他转着笔，笔尖在纸上画出一连串扭曲的音符。
"我在思考。"长霖头也不抬，"思考为什么我要学这个。"
"因为你要毕业。"榆陌推了推眼镜，突然伸手按住那些音符，"这是G小调？"
长霖的笔啪嗒掉在桌上。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切过两人之间的试卷，像一道突然显现的分界线。
"你懂音乐？"长霖眯起眼睛，棕色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榆陌收回手："我母亲是钢琴老师。"他顿了顿，"你画的和弦进行有问题，第三小节如果用减七和弦过渡会更自然。"
长霖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抓起书包："今天到此为止。"
榆陌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书架间，低头发现长霖在试卷角落画了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翅膀展开的弧度恰好构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第二天，榆陌故意"忘"了锁天台门。当他推开锈蚀的铁门时，热浪裹挟着吉他声扑面而来。长霖坐在水箱阴影里，抱着把掉漆的木吉他，脚边散落着写满潦草字迹的稿纸。
那旋律像盛夏突然降下的雷雨，每一个音符都砸在榆陌的太阳穴上。不是他听过的任何曲子，却莫名熟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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