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身着与顾清寒同色系西装，袖口却镶满碎钻，张扬得如同开屏的孔雀。
“周先生或许该去看看眼科。”顾清寒侧身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语调疏离，“连人与展品都分不清，实在容易闹笑话。”
周子轩脸色骤变，猛地扣住顾清寒的手腕，将人抵在雕花栏杆上：“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这三年在巴黎……”
冰凉的香槟顺着锁骨滑进衬衫，深红酒渍在银灰西装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腐烂的玫瑰。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紧接着是周子轩刻意抬高的嗓音：“哎呀，顾老师怎么这么不小心？”
“确实是不小心。”
低沉嗓音如破冰之音。萧逸握着半瓶罗曼尼康帝站在旋转楼梯口，酒液顺着瓶口缓缓滴落。他慢条斯理扯开领带，宝蓝色丝绸擦过顾清寒潮湿的衣襟：“周先生挑酒的眼光，和挑西装品味一样糟糕。”
周子轩踉跄着撞上罗马柱，脸色瞬间惨白：“萧、萧总……”
“1985年的勃艮第，用来泼人太可惜了。”萧逸随手将酒瓶递给侍者，接过热毛巾擦拭手指，突然抬脚碾碎周子轩掉落的钻石袖扣，“不过有些东西，生来就是垃圾。”
脆响在走廊炸开。顾清寒望着逆光走来的男人，雨夜潮气裹挟着乌木沉香将他笼罩，胸前的酒渍在这气息中仿佛化作暧昧的印记。
“顾先生需要更衣室吗？”萧逸脱下西装外套，露出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盘流转着细碎的光，“毕竟湿衣服容易着凉。”
顾清寒后退半步，湿发黏在苍白的额角：“萧总对每个狼狈的人都这么体贴？”
“只对蝴蝶。”萧逸将外套披在他肩头，指尖擦过后颈。“特别是那些，在火里涅槃的。”
更衣室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几乎让人眩晕。顾清寒扯下浸透的领带，镜中倒映着过大的西装外套，袖口残留的体温像藤蔓般缠绕上来。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美术馆那个雨夜，也是这个男人不由分说用大衣裹住浑身湿透的他。
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左数第三个衣柜」。
胡桃木衣橱里，真丝衬衫叠放整齐，袖口绣着小巧的“X.Y.”银线。顾清寒指尖抚过刺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顾老师！”画廊助理小林带着哭腔，“拍卖环节提前了，您的《焚羽》系列……”
走廊灯光忽明忽暗。顾清寒攥着衬衫的手青筋暴起，巴黎那三年的雨声仿佛又在耳边轰鸣。那场烧毁所有画稿的大火里，同样有这样急促的脚步声，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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