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上场后，整个人像变了个样。
眼神、动作、节奏、语调，冷静得近乎疏离。摄影棚那么大，却让人只盯着他一个。
导演原本靠着椅背，慢慢坐直了身体。
有人在边上低声说：“……状态太准了吧？”
“他刚才不是还没背台词吗？怎么——”
话没说完，江野忽然翻了桌子。
台本飞起，玻璃碗碟砸在地上，碎声在棚里炸开。
他冲向对面演员，一把将人推到墙上，眼里几乎没情绪。
“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
声音沙哑、缓慢、精确。
可那眼神却让人发毛。
像真的要打人。
像台词之外，还有更长的戏他自己编好了，一直没说。
导演喊停，棚里安静了两秒。
江野却还站着没动。
那只摁在墙上的手没收回来，眼神盯着地面，喉结一下一下动着，像是在压某种反应。
对戏演员脸都白了，不敢吭声。
导演沉默几秒，才开口：
“拍得不错。……先休息。”
时梨没动。
她转身出了监控区，手里拿着对讲，语气平稳：
“剧组用的是高清收声麦，下次你想加戏，记得提前说。否则后期得重录。”
她说完就走。
江野站在走廊尽头，背靠着墙，看着她经过时那双干净的鞋。
等他追上她时，是在楼下停车场。
她靠在车门边翻通告。
“你拍得好。”她头也不抬，“但别自作主张。”
“我没自作主张。”江野嗓音发哑，“我只是太快进去了。”
“你控制不住自己。”
“你也想让我控制不住，不是吗？”他忽然开口。
时梨终于抬起眼。
“你自己说的，”江野低头看她，语调轻柔得像呢绒里藏着钢针，“你说你喜欢狗。”
“那你得允许它咬人。”
“你说得没错。”她点头，语气慢条斯理，“但我也会打。”
江野垂着眼，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
“那你打我一次？”
时梨盯着他没动。
他却忽然把头埋下去，手撑在她车窗边，唇几乎要贴上她耳廓，声音低哑发热：
“你打我，我就不咬别人。”
【锁定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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