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是她的兄长鲜血，而他的尸体却被扔下悬崖被秃鹫啃食的不成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断喊着，是她的嫂子的声音。
雁霜的脑子疼痛欲裂，眼前的男人与那个面具男合成一人，她好像被罩在一处琉璃之下与世界隔绝。
杀了他！不能留下后患！
她抬高手快速扎向男人胸膛，却被一只手握住。一道清润的声音在她侧方响起，“我做了鸡汤馄饨，给你留了一碗。”
许知远将她手中的短刀卸下，扶着她的肩膀退后一步，语气淡淡：“还不滚？”
疑问的语气仿佛是说，若是想的话也可以永远留下来。
几个护院迅速将男人扶起来离开。
明月楼再次热闹起来，门口等待的人们聊着八卦人手一碗鱼片汤，跑堂脚下生风好似踩着风火轮。
后院二楼一处房间内，梅花香味渐渐蔓延取代了雁霜鼻子中的血腥味。
她躺在床上睡着回笼觉，许知远面前放着一碗调好的鸡肉馅，一边包馄饨一遍时不时地看眼床上的雁霜。
雁霜挣扎着从尸山血海的梦境中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坐起来。
许知远笑道：“醒来了？刚好饭好了，下来吃点。”
雁霜点点头，拿起勺子轻轻撇去汤上的浮油，道：“我好像状态越来越糟了……”
三年前，雾山之战胜了，北戎投降后雁霜便发觉自己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即便后半夜睡着之后也好像灵魂出窍，经常鬼压床。
无奈之下，她决定离开京城，来到余杭经营这个客栈。
许知远面不改色，心中却怦怦跳个不停，语气夹杂一丝紧张道：“今日会不会是因为受到刺激了？”
雁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最近总会梦见当年的事情，面具人死后北戎便迁至雾山以北，休养生息。雁霜心里毛毛的，自言自语地问道：“大巫师……他真的死了吗？”
许知远将鸡丝馄饨递给雁霜，道：“死了，是你亲手杀的。”
余杭的冬天很冷，但没有北境特有的冰雪味道。在这里住了三年，雁霜还未见一场雪，初来余杭时她特意在院子中种了三株红梅。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气温越来越低，雁霜越来越懒得出门。她的屋子中总是燃着炉子，许知远经常能看见她抱着猫睡在躺椅上昏昏大睡。
她躺在躺椅上，身上的毛毯一角掉在地上，许知远悄声走上前慢慢将毯子往上拉了点。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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