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殁刹那间汗毛倒竖。
——他是怎么发现的？！
这只鬼魂甚至没有靠近查探他的经脉或灵魂，就发现了这件事？
秦殁自认为自己的伪装还算不错，也没有说什么与此世风格明显不符的话语或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哪怕是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的秦家人也无一人发现这件事情，怎么他才刚刚与沈毓流才打了一个照面，对方就发现这件事情了？
然而此时沈毓流近在咫尺，秦殁甚至能看清对方魂体上的一些小细节。
比如原来魂体的发丝并不如同生人一样是一根一根的，沈毓流的头发粗看还好，近看则像是粘连成为一片，下半身的衣摆与雾气融合在一起，像是未完成的画作，只有那张勾魂夺魄的脸最为清晰。
这反而给沈毓流增添了一份非人感，让秦殁清晰地意识到，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已死之人的魂魄，甚至对方的遗骨还摆在这个山洞中。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艰难道：“……是的，前辈，我的确并非此世中人。”
灰眼睛道人的目光一寸寸地从他身上扫过，而后他轻轻飘起，转身回到自己的石椅上坐下：“小孩，不要那么紧张嘛，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异世来客，这种事情其实还是挺常见的。”
那种几乎要把秦殁压得喘不过气的溺毙感悄无声息地散去，就像是沈毓流从未再他面前露出过那种恐怖的威压一样。
秦殁却不敢再掉以轻心，他顺着沈毓流的话问：“您还见过其他的异世来客？”
“算是吧，异世来客的天资、悟性与机缘在九界之中都是上乘，我所见过的异世来客大多修为过人，像你这样的……”沈毓流眨了眨眼睛，又笑了一声，“倒是很少见。”
秦殁：“……”
抱歉，穿越者前辈们，给你们拖后腿了。
“这应该是属于你的隐私，我本不应当过多窥探，只是你若是想要完成我的条件，我也需要对你进行各方面的了解和考量，毕竟以你现在的修为和背景，实在是不堪大用呢。”
此时的沈毓流倒是异常亲切地解释了一番。
“用搜魂术虽然干脆利落一些，但你毕竟是异界来客，我还未搜过异界来客的魂，有些担心一个控制不好，就让你的魂魄有所损伤了。”
搜魂术，顾名思义，是神魂强大的修者强行阅览他人魂魄的术法，使用时，被搜魂者的魂魄完全处于敞开状态，极易误伤，而误伤的后果，轻则记忆有损，重则直接变成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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