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岭南回京以来,他偶然看到过谢洵两回,却没有真正面对过他。
京中传闻,十年前他对谢洵纠缠不清,谢洵一怒之下作证将流放去岭南,受了十年无妄之灾。如今他在岭南救驾有功,卜一征召入京就被封为侍中,不仅赦了罪行,还平步青云成为天子近臣,恐怕第一个就会报复谢洵。
这种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
实则在凌深心中,二人一笔烂账复杂得很,索性先逃避。
凌深少年时便言行随性,放浪形骸,没有规矩可言,唯独在谢洵面前,就好像遇到了天生的克星,总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包容和讨好。
今日原是例行朝会,却因皇帝不适未能临朝,想着要去堵谢洵问事,凌深心不在焉地等几位大人唇枪舌战完了。余光瞥了一眼前面的谢洵,青松般挺直的身影还在议事。
于是他率先转身出了大殿,准备往一旁的大树下,等谢洵经过时候堵他。
不料树下今日很热闹,他还没站定,一个年迈的老臣踩着四方步过来嘲讽,“凌大人近日风头无两,好生风光啊?”
凌深闻言只好收回目光,转头看去,是大司马桓岳,他知道对方是指他屡屡驳回桓氏诏书的事,看样子是要在口舌上发难。
凌深以前就除了在谢洵,向来谁也不惯,去岭南深造十年后,更加不知隐忍为何物,桀骜一笑,“桓大人所言极是,我也这么觉得。”
桓岳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傲慢地指着大树道:“老夫见这树下有不知死活的蚍蜉,企图撼动大树,觉得有趣,故而停下来一观。”
这桓岳和他那小儿子桓泽,傲慢和自以为是都是一脉相承啊!凌深心道。
不过凌深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一腔孤勇的少年,他微微眯了一下眼,认真地下上扫了一圈,状似诧异地道:“哪呢?桓大人是眼老昏花了?我怎么没看见?您不妨找太医院判看看眼睛。”
“年轻人不知死活!”桓岳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就要走。
“桓大人!”凌深突然厉声叫住他,笑道:
“我倒觉着此树真不会长,于宣室殿正西遮天掩日,方位不吉,恐克制坤土,形成白虎高大之象掩了天威,近日本官便会奏请陛下,连根拔除为妙!”
桓岳脸色一青,气得一个倒牟,这次真的头也不回走了。
对于这些宣泄愤怒的言论,凌深才不在意。他甩手顺了顺袖口,可是一抬头,就发现谢洵已经不在宣室殿了。
看来刚才这一一番话耽误了,谢洵走了都不知道。凌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