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颂扬。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褚晦枭斩钉截铁地应道，“奴才会让褚明戈这颗‘祥瑞’，真正为陛下分忧解难，稳固江山社稷。”
皇帝不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
褚晦枭心领神会，再次叩首：“奴才告退。”
他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偏殿。
直到殿门在他身后沉沉合上，褚晦枭才缓缓直起身，脸上那谦卑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算计与得意。
皇帝的心思，他揣摩得一向精准。
这褚明戈，果然是一步好棋。不仅能为他所用，更能为陛下所用。
如此一来，这“祥瑞”的价值，便又重了几分。
他抬头望了望天，日头已渐渐升高，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巍峨的宫城之上，一切都显得那般平静。
褚明戈被引出偏殿，并未直接回东跨院。领路的太监将他带至养心殿附近一处更为精致的小院落，名曰“听风轩”。院内植有翠竹数竿，一泓清浅的池水，游鱼碎石，历历可见，倒比东跨院多了几分雅致与清净。
“褚小爷，督主吩咐了，您日后便在此处歇息。一应所需，自有奴才们伺候。”那太监躬身道，态度比以往在东跨院时更添了几分小心与恭敬。
褚明戈点了点头，未多言语。他知道，这便是“祥瑞”面圣之后，水涨船高的待遇。只是这“船”，依旧是褚晦枭的船，他依旧在船上，身不由己。
待太监退下，他独自立于轩中廊下，回想方才殿上的一切。皇帝那双看似温和实则锐利如鹰隼的眼，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姑且信之”，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姑且信之……”褚明戈低声重复，唇角牵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褚晦枭说陛下深信祥瑞，看来，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在某些事情上，也并非对谁都句句属实。皇帝需要的，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吉兆，而是一个能为他所用、解决实际麻烦的工具。而他褚明戈，便是这件新近磨砺出些许锋芒，预备派上用场的工具。
那句“你的命，是咱家给的”与皇帝那句“好生侍奉”，如同两道无形的旨意，一道来自司礼监，一道来自金銮殿，都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一个掌控他的生死，一个决定他的前程。他这“祥瑞”，不过是两位巨头棋盘上，一枚刚刚被赋予了些许价值，尚需验证的棋子。
后颈的赤蛇印记隐隐发烫，似在无声地提醒他，无论身处何地，他真正的枷锁，从未解开。
正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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