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王德发便亲自来了听风轩。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今日眼中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精光。
“褚小爷，恭喜了。”王德发一进门，便拱手道贺，声音里透着熟稔，“能得陛下青睐，入住这听风轩，可见您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王总管谬赞，皆是督主与总管提携。”褚明戈起身还礼，神色平静无波。
王德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座，自有小宦官奉上新茶。他呷了一口，才慢条斯理道：“褚小爷不必客气。咱家今日来，是奉了督主的令，有桩要事与小爷商议，不，是告知。”
他特意将“商议”改成了“告知”，其中轻重，不言而喻。
褚明戈心头一动，面上依旧恭顺：“请王总管示下。”
王德发放下茶盏，看着褚明戈，缓缓说道：“陛下对小爷您这位‘祥瑞’，可是寄予厚望啊。近来南方数州水患频发，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民怨渐沸，更有甚者，谣言四起，说什么天降不祥，此乃朝政失德之兆，意图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观察着褚明戈的神色，见他依旧垂眸静听，不见丝毫慌乱，心中暗自点头，才继续道：“陛下仁德，为此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督主的意思是，小爷您既为天降祥瑞，身负天命，正该值此危难之际，替陛下分忧，前往灾区，以您‘祥瑞’之身，抚慰灾民，消弭戾气，破除谣言，彰显我朝天命所归，圣恩浩荡。”
去灾区？褚明戈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猛然一缩。
这可比在宫里当个有名无实的吉祥物凶险百倍。灾区是什么地方？瘟疫、饥饿、洪水猛兽、啸聚的流民、绝望的暴徒……一个不慎，便是尸骨无存，万劫不复。
褚晦枭这是要将他这把“利器”，直接往最粗砺、最锋利的石头上狠狠磨砺。磨好了，是他褚明戈的造化；磨断了，也不过是弃子一枚。
王德发见他沉默不语，脸上笑容更盛，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小爷不必担忧。督主已做了周全安排，此行必会护您周全，确保万无一失。再者，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若能办成此事，陛下龙颜大悦，小爷您在宫中的地位，可就真正稳如泰山了。届时，莫说这听风轩，便是……”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起茶杯，没有把话说尽，但那画下的大饼，香气扑鼻。
这诱之以利，胁之以威的手段，王德发倒是深得褚晦枭真传，运用得炉火纯青。
褚明戈面上适时露出几分惶恐与为难，仿佛一个初闻惊天噩耗的少年，却又强自镇定，带着一丝被委以重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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